编者按:当教育遇上互联网,不仅带来了资本市场的狂热,还有人们内心的躁动和渴望——一大批传统机构的老师,转型在线教育公司的产品经理;也有这样一批程序员,他们走出纯互联网公司,投身于这波教育大潮。
他们共同支撑起了这些在线教育产品:猿题库、快乐学、一起作业、100教育、梯子网……
这些勇敢的探路者的内心世界,尤其值得我们关注,所以,我们筹备了【当教育遇上互联网】系列报道,用人文的视角,阐述传统与互联网的碰撞,本期我们的采访对象是快乐学的两位工程师。
工程师这类人物,俗称“攻城狮”、“程序猿”。在人们的想象中,他们应该不修边幅,不善交际,总是一副闷头写代码的模样。但在多知网面前的这两位85后工程师孙亮和丁文鹏,却很难与上述形象联系起来。
和很多优秀的工程师一样,他们是典型学霸出身——除了拿手的数学,高考英语成绩也过了140,大学期间就拿过美国计算机协会的奖项。他们也有着极客的一面:除了追求用英语写出最地道的程序,也会对键盘的声音和触感吹毛求疵——即使它是一款价格超过2000元的键盘。
这两个阳光大男孩除了拥有过人的逻辑思维能力,谈吐也极具幽默感,尤其是讲起程序猿与老师产品经理的碰撞时,更是欢乐不断。看看这些学霸攻城狮们在教育行业发生的故事吧。
投身互联网教育
一年前,快乐学联合创始人曹炜斌邀请工程师孙亮和丁文鹏加入。
起初,孙亮并没有拿定主意,心里仍有些疑惑。学生在学校里已经很辛苦,为什么还要到网上做题?
曹炜斌解释说,快乐学研发个性化智慧学习工具并不是为了增加学生负担,而是为了给学生和老师减负。学生深陷题海,根源在于老师并不真正了解每个学生的薄弱之处。如果老师使用这套工具,可以“诊断”出学生的薄弱之处,进而针对性讲练。这意味着题会越做越少,学生也可以省出时间做喜欢做的事。此外,学生在线答题后,系统可以自动判卷,并生成统计报告,将老师从重复的作业批改任务中解放出来。
2013年6月份,孙亮和丁文鹏认为快乐学的想法已经相对成熟,选择了加入。
“互联网教育现在还是处于早期,创业公司的优势是可以不断试错,虽然有可能失败,但总有机会找到合适的点切入,对教育行业带来一些改变。第一批互联网公司百度、阿里已经很牛,在相同的领域创业已经没有机会。机会存在于一些初始阶段的项目中。”孙亮说。在他们心中,有用互联网改变传统行业的渴望。
工程师丁文鹏
和老师的碰撞
过去,无论是孙亮待过的豆瓣,还是丁文鹏所在的游戏公司,都是浓郁的工程师文化。与他们对接的产品经理大多是计算机出身,提需求会想的相对周全,对接相对顺畅。
教育行业则大为不同,与工程师对接的产品经理、教研团队大多是传统机构老师出身,没有互联网经验。
孙亮和丁文鹏需要做的是,组建智能题库的后台,将所有题目录入到系统中。教研团队通过这一系统将题目进行分类、修改、标注知识点。在日常工作中,产品功能的实现,产品的运营,也都是由教研团队向工程师提需求。
于是,在这样的团队组成下,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和碰撞——
首先是文化和思维模式不同。
过去,老师的教学场景是“人与人互动”,非常灵活,而工程师的工作方式是“人机互动”,分需要将老师的需求精确的转化成想要的产品功能,在“灵活”与“精确”之间存在冲突。
在传统的教学场景下,可以随时响应,老师提问,学生马上回答;学生有疑问,老师可以马上解答。而工程师在实现需求的过程中,则需要分出轻重缓急。
“老师经常会提一些看起来很好的需求,但是在技术的实现上并不容易。”丁文鹏说。
和丁文鹏对接的一位老师产品经理曾提出这样的需求:“学生答完题后,可不可以给老师留一段话?老师批改题目后,能不能给出点评?可不可以用手绘标注?”
“功能听起来非常诱人,有肯定比没有好。但是开发成本会比较高。最重要的是,目前它并非核心功能。创业公司,人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应该集中精力做最核心的事。我们经过多次讨论后决定暂时放弃,优先做当下最紧急的。”丁文鹏说。
孙亮也常遇到这样的情况:老师发现一个bug,程序员需要改一星期。第二天老师会问,这个这么容易,怎么还没改?“我不能反驳她,因为她们不懂,需要多耐心解释。”孙亮说。在最早的时候,曾经发生过老师被“气哭”的事。
工程师孙亮
双方的工作方式也不同。
工程师的工作方式是:使用Trello这样的任务管理工具,产品经理将需求统一提交todolist——紧急的任务可以放到优先级序列中,工程师再将其放到doinglist,做完后归入donelist。使用这类工具,工程师在工作过程中可以随时拉人加入,共同完成任务,也可以@某个人,提醒和回复都很方便。
而且,这些任务记录、上下文可以保存起来,新来的同事可以搜索,更方便融入环境。
“但老师不喜欢用这些任务管理工具,还是喜欢用QQ。经常出现的场景是,一位老师对我们说,这个很紧急,我发QQ给你;这些地方不太紧急,但有些问题。我整天被一些QQ上的信息冲击。”孙亮无奈的说。
这时,他的思维很容易被外界的干扰打断。思路中断后,孙亮往往要花点时间来恢复上下文。
后来,双方各退一步,达成了一个都能接受的工作流程——老师将不紧急的需求总结成列表,再发送邮件。
“当然,我还在不遗余力的推动他们使用更高效的工具。”孙亮笑说。
还有一些有意思的小变化。过去,老师在传统行业,并没有太大动力更换最新的移动设备。到了互联网行业,工程师的极客文化、对苹果产品的痴迷也感染了他们。“有的老师刚来公司时,还在用诺基亚功能手机、某品牌的超级本,在我们的呼吁下,终于换成了苹果,有的老师至少勉强换成了小米。”
改变与融合
工程师与老师背后的碰撞,源自于在线教育行业的特殊性:做互联网的人对教育理解不透彻,而做教育的人又需要导入互联网的工作方式。
“做在线教育,需要传统教育机构老师的参与。如果既有教学经验,又懂互联网,是最理想的,但这样的人士比较少。”孙亮说。
虽然在第一年的工作中遇到不少摩擦,但与工程师的对话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充满快乐的团队,工程师、老师也在互相做出改变。
老师在试着用最新的互联网工具和产品,在提需求时试着为程序员“着想”,排优先级;工程师们在工作中也在努力的学习如何构建适应教育行业的知识体系,虚心向老师请教。
“虽然老师有时候会提一些‘不着边’的需求,但很多时候,老师的主意是工程师没想到的,因为老师懂内容、懂教育。需求是以老师为推动力的,程序员很难从老师的角度思考教学需要什么,我们把他们的想法转为实际可用的东西。老师是公司的灵魂,我们是肉体。”丁文鹏这样比喻。
也许,孙亮和丁文鹏是在线教育大潮下工程师们的缩影。他们并不是为了开发而开发,而是怀着对未来行业的梦想:“在线教育是大方向,我们不一定知道今后这个行业的格局会怎样,但我们在努力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多知网 王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