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高屋建瓴”式的行业点评,是否让你对在线教育倍感乏味?把大模式拆解成小环节,逐一消化,可能会有更加深刻的理解,业内人士“森歌巴乐”撰文点评了在线教育的各个细节,和常见的一些“对立”论。

拆解在线教育:从教材、课程、知识,到方法、工具、功能

2014-05-04 14:53:16发布     来源:多知网    作者:森歌巴乐  

       编者按:越来越多“高屋建瓴”式的行业点评,是否让你对在线教育倍感乏味?把大模式拆解成小环节,逐一消化,可能会有更加深刻的理解,业内人士“森歌巴乐”撰文(文章首发于搜狐教育),点评了在线教育的各个细节,以下为全文: 

       被过度渲染的各种“对立”
  
       E-learning,不是E-education,“教育”那么沉重的话题我背负不起。原本很平常的事,只因不幸被再度捧成热点,于是就招来很多自称“做教育”其实却一直将“培训”、“辅导”“教学”和“教育”混为一谈的人,不厌其烦地过度渲染各种“对立”。

       首先,过度渲染“互联网”与“教育”的对立,典型表述是“教育的事,终究得让做教育的人来做”。我不清楚在这些人眼中,所谓“教育的事”,外延究竟扩展到了多大范畴。譬如在实体环境中,建教学楼的、生产文具的、出版和印刷教材的、制造和安装多媒体设施的、搭建和维护教务系统的、代理招生的……这些是否也该统统算由专业“做教育”的人来做的?其实互联网就是“环境”,所谓的互联网公司“涉足”教育,绝大部分涉足的相当于这些事。

       其次,过度渲染“线上”与“线下”的对立,典型表述是“学习MOOC毕竟替代不了真正上名校”,然后列举各种差别,实在让人哭笑不得。不是每个人在何时何地都有条件上名校。谁都明白,在网上听歌、观影、看球不同于在演唱会、影院和比赛现场的感觉,网上聊天也不同于面对面交流,但总有人,而且是很多人,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仍要采用这些形式。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有许多想学却原本无法学到的东西,我们是通过网络才学到的。

       再次,过度渲染“廉价”与“优质”的对立,典型表述是“用户应为更优质的内容付出更高的费用”。然而事实上,Wikipedia这样的开放百科、Khan Academy这样的公开课程、Duolingo这样的学习产品并非不优质……但却没有让我们付费。在网上,随着信息处理能力的提高和用户量级的扩大,“内容”生产和传播的边际成本不断降低。对于真正想学的人,通过获取可以无限复制的内容,自主地学习知识和技能的过程完全可以是廉价甚至免费的。只有获得“为特定用户量身定制的人工服务”才需要付出更高的费用。而对普通用户来说,大多时候,这样的“人工服务”不是必需。

       总有人将教育培训机构和学习网站摆在“内容供应方”的角度,纠结一些根本不存在的问题。

       教材——内容的核心
   
       通常情况下,教育培训机构是内容的演绎者,学习网站是内容的传播者。以英语学习为例,真正控制内容命脉的是培生、麦格劳希尔、剑桥大学出版社等等这些拥有上游版权的机构。尽管新东方这样的教育培训巨头很早就创立了大愚文化传播,构建了切入出版链的重要一环,以沪江为代表的学习网站也通过对编辑部和社区用户的原创内容进行整合,作为与出版机构合作的一种形式,但大家都清楚,在相当长的时期内,还没有谁能从根本上扭转内容产能上的强弱之势。

       当然,这里所指的内容,仅仅是教材层。培训机构在其基础上,可以创造出新的派生内容。但不容置疑的是,迄今为止,教材仍是最核心的内容层面。

       在很长时期里,无论是自学还是跟班,大多数人课外学英语最常接触到的想必就是培生出版、外研社引进的《新概念英语》。各类机构、网站或民间达人,以此为基础,衍生出各种形态、公开或未公开的学习资料不下百千。新东方依托这部教材的各种演绎,每年能带来一两个亿的营收。而各种新研发的教学形式中,出版机构的授权更是重要的依托。沪江探索录播直播互动结合的“欧加”,教材用的是《剑桥国际英语教程》,新东方尝试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倍学”,教材用的是《剑桥标准英语教程》。新东方在线总裁孙畅早在前年年底接受i美股采访时就曾明确提到过“剑桥开发教材用了11年,我们(新东方在线)开发平台用了一年,(线下)学校培训老师用了一年。”不久前,俞敏洪在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时也提到:“(从剑桥和哈佛引进的)内容除了要解决如何落地,还要设计出线上线下互动的立体模式,有些产品需要组建专门团队甚至合资公司,在中国重新研发。新东方要把这个内容库、产品库、系统库搭建起来,至少也得十年时间”。这清晰地诠释出了三者间典型的共生关系:外来的内容供应方,拥有产品研发优势的线上机构,拥有教学服务优势的线下机构。后两者的角色是对引入内容进行更好的演绎,并探寻相互之间的结合方式。

       课程——内容的演绎
  
       诚然,如前文说过的,教材是核心的内容层,却不是唯一的层面。从教材这一层出发,向下或向上都还可以延伸。

       向下延伸出来的,就是演绎的结果,也即“课程”。网上能够作为“内容”的课程,无论是文本、网页、Flash、音频、视频,还是对其中两种或多种方式的混搭,实质上都可被视为通过网络发行的“非正式数字出版物”,是一种在网络上传播的、多媒体化了的教材。尽管这么说不够严谨,但这种“课”确已不再是如线下那般的“服务过程”,而是被记载下来的“成品”,理论上是可以被复制和传播的。

       这一变化,导致了至关重要的差别。比如有很多“不能讲、不便讲、不愿讲”的东西,尤其对于品牌机构来说,就无法转变成线上内容。

       何谓“不能讲”?很多未经授权的教材、资料、真题,在线下培训中使用一般不会引起什么麻烦,但一旦拿到线上来,将成品标价售卖,稍微做得大些,就难免被当成靶子。

       何谓“不便讲”?为了消解枯燥,不断聚焦,在线下培训中通常会穿插一些段子来活跃气氛,作为授课过程中的调剂当然没问题,只是某些内容放在网上实在有悖“高端大气”。

       何谓“不愿讲”?总有些“不传之秘”原本是可以反复掏出来应对一波又一波学员的。尽管网络可以通过另一种形式将影响面放大,但大部分机构仍然对“开放”心怀戒意。

       更何况,即使以上问题都绕过了,也只是又绕回一个老话题,上课和录制节目是两码事。

       演绎的魅力,在于互动的过程本身。对整个过程再完美的记录,也无法重现一样的精彩。

       就如将经典题材拍成电影,终究要结合影视工业特有的表现方式进行再创造,而不是简单把舞台剧下面的现场观众换成高清摄像机。

       看录播课程的学员接触到的,可以是精心制作出来的输出结果。这实际上降低了师资门槛,提高了对制作水平的要求。但这却并非传统培训机构的强项。

       录播——内容的“出版”
   
      早前常有互联网公司试图直接从培训机构拿录制好的 “内容”,最终却发现是行不通的。绝不仅仅是对方“不想给”,而是大多培训机构真的没有现成的能拿到网上产品化的“内容”,他们擅长的是做服务。语言类品牌机构中,仅新东方、沪江、环球等寥寥数家拥有大规模、成体系的录播课程库,而他们网校的合作教师在全行业高水平教师群体中只占极小的一部分。因为绝大多数拥有优质师资的线下机构出于种种原因,并未配备相应的线上产品团队。这就意味着,只寄望于从网校拿课程而完全不介入生产环节的平台注定面临“内容稀缺”的处境。去年百度文库上线课程平台,试图将录播视频像文档一样聚集起来,和已有格式的阅读文档共同构建起更完整的内容闭环,一度曾考虑推出付费观看的课程,后来却还是停止了推进。云课堂运营经理孙志岗曾在微博上言道“一切靠视频版权保护而做的在线教育都是伪在线”。的确,只要是纯做内容,无论包装了多少层,都是数字出版的菜,而不是教育培训的。百度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将文库平台扭回了和出版商挂钩的方向,而将教育培训方面的想象空间留给了搜索入口级的中间页“百度教育”。

       针对上述的“内容稀缺”,垂直网站也在寻求解决方案。沪江在今年教师节上线了同时面向学校、出版机构、培训机构和个人的网校合作平台。从渠道推广的角度看,这很像俞敏洪提出过的线下合作方式,“比如新东方可以提供一个地面平台,不仅是网上平台,你的项目跟我合作,我把你的项目同时开到新东方七百家店。”与网店等以往平台不同的是,沪江网校合作平台将早先服务于自有课程的、从研发到运营的系统进行了产品化,是一种深度合作、共同创建产品的形式。也就是说,不仅仅是推广,就连对内容进行“宜学性”加工这个二次创造的过程也是双方协力完成。这种看似过重的形式不适于快速扩张,但却相对容易把控内容标准和体验品质。只不过,一个通常被定性为“内容提供方”的机构做平台,即使将合作领域主要圈定在自身内容不覆盖的非语言类,也还是难免会面临各种疑虑。

       知识——内容的解构
   
       以上讲的,是由教材向下延伸出“课程”的情况。在现实中,“教”和“学”并不总是共存的两面。学习是一个不断历练的过程,上课只是其中一种形式。若反过来,由教材向上延伸,追朔更本源的内容,那便是成体系的“知识”。

      信息服务领域巨头麦格劳希尔集团总裁Brian Kibby曾说,“不管怎样,想要变革学习,就必须要变革书籍”。若要摆脱对教材层的依附,唯一的方式,只有解构知识本身。

       但如果做这一步,就会深切感受到不同类型学习之间的差异有多么显著了。从当年网龙旗下91up的“知识兵工厂”到后起的猿题库,都是涉足到了更基础的内容。倘若放下商业模式,单说产品本身,在针对公务员行政职业能力测试的训练方面做得已很不错。但一旦横向扩展,就面临极其艰巨的挑战。

       继公务员考试、司法考试之后,瞄准研究生入学考试的猿题库将覆盖领域扩展到了考研政治。单从市场考虑,很多人会冒出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一步推出的只有政治,而没有数学和英语? 原因就在内容本身的差异上。

       我们来看,用91up、猿题库这种形式最容易应对的公务员行测,有哪些特点:

       用户之前通常没有对此进行过专门学习,需要在短期内复习、补充大量知识点和解题技巧。

       这些知识点和解题技巧并不属于一个完整的学科体系,而是分布在许多相互独立的体系中。

       这些独立的体系还能再往下层层拆解,直到很细的点,同一层的知识点学习顺序不受限制。
 
       实战(做题)过程中,几乎每道题都有明确的知识点和技巧与之关联,易于实现查漏补缺。

       相对而言,考研政治是接近这些特点的。学生往往只为备考而抱佛脚,时间短,信息量大,对广度的要求重于深度,对其中的每个点不去特别精钻,通过背记与勤练能迅速看到收效。而语言学习则截然不同。题库模式固然也可以用到语言类考试中帮学生在应试技巧方面得以提升。但几张试卷只能大致衡量出水平的高下,却很难直接通过错题锁定到很具体的知识点。 因为语言原本是作为交流工具的,原本就不是按知识点来学的东西。与其将语言学习与历史、数学等学科归为一类,不如说它更像演奏、驾驶等某项技能。除了知识体系的搭建与掌握,表达能力的塑造与锻炼,更重要的是思维习惯的培育和养成。
 
       线索——内容的序列
   
       语言学习领域,在国内虽也能看到像以图片联想为特色的百词斩、以词根派生和阅读扩展为方向的扇贝这样将方法融入工具的精品。但绝大多数基于数据的产品都集中在词汇这个层面上。因为只有词汇还算是可以“各个击破”的。而综合语言能力很难被数据化,许多时候,我们说不成话,并不能简单地被归结为没学好哪个词、哪个短语或哪条语法。

       把一部经典教材,比如《新概念英语》涵盖的知识点拆出来后,就会发现,里面的语法条目和词汇数量并不比一部普通教材讲得丰富。经典之所以是经典,不在于“拆”而在于“合”,在于编排系统的科学性,在于如何将有限的语法、词汇以循序渐进的课文贯穿起来。

       从模拟时代到数字时代,世界上经典的语言课程,都会设计出一条明晰有序的学习线索。Pimsleur的线索是场景,是从少量单词短语扩展到简单会话片段这个周而复始的过程,让初学者快速搭建起完整场景;Michel Thomas的线索是扩句,是从目标语和母语之间相关词素的对比扩展到句式对比的过程,特别注重核心动词用法,让初学者快速对语法框架形成整体认识,具备造句能力,前提是大量用代词替掉名词及修饰成分;Rosetta Stone的线索分两条,明线是分类词汇的扩展,词汇体系中包括了更多的名词和形容词,隐线是对语法潜移默化的渗入推进。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时代的Livemocha、Busuu、Babbel、Duolingo……都在一定程度上的沿袭了Rosetta Stone的内容组织体系,在此架构上做了更丰富的扩展。

       从内容到方法和工具
   
      在西方国家里,常见的语言学习需求存在于英语与西班牙语、法语、德语等语种之间。基于软件的自适应学习产品,大多定位在从零基础开始循序渐进的初学阶段,类似国内用户自学非英语语种的情形。而在中日韩等东方国家,英语被提到了极高的位置,“初学阶段”往往在基础教育已经早早完成了,课外的学习需求集中在了应试和实用能力的提升上。这时,语言学习区别于一般学科的特征就更加凸显:一般学科在每个阶段都会引入新的概念和知识,比如学习数学,我们初中时接触到方程、高中时接触到函数、大学时接触到微积分;而学习外语则不同,我们接受体系化基础知识的过程并非贯穿始终,而是在中学时就几乎完全结束。之后的学习,主要不是“学新的语言知识”而是“以目标语言为载体学各方面的知识”,是融会贯通、通过
    “用”来强化的过程。

       语言学习到了这个阶段,内容便不再是瓶颈。因为这个阶段用到最多的已不再是“课”,而是练习的素材。优质的引导课很稀缺,优质的练习素材却极为丰富。各种双语对照或纯原版的阅读、视听材料令人眼花缭乱。这时,用户需求的重点,就从内容本身,转移到了能让人更有效运用内容的方法和工具上。

       方法——培养习惯
   
      “授人以鱼,只供一餐;授人以渔,可享一生。”方法和工具的最大价值,是提高我们自主学习的能力。
  
       在国内用户看来,Rosetta Stone、Duolingo这些产品虽然设计精良,但级别定得都很浅,即使学完全部官方课程,从复杂词汇的涵盖上,从听说读写的能力上,也不算达到了多高的水平。其实这些产品的意义,不在于直接向你灌输了多大的词汇量,帮你搞定了多难的考试,而在于引导你通过这种游戏化交互,自适应地完成学习,培育起在传统的外语“教”与“学”中也许永远无法养成的习惯,这种自然形成的习惯可能会让你受益终生。

       很多语言培训机构对开设的零起点长线班,都会以续报率、连报率作为重要考核标准,千方百计想让学生从入门起一直跟班学到中高级。然而真正优质的课程,是能让学生打好基础,尽早脱离讲堂的。好的引导者,能为你点燃学习的热情,传授正确的方法,让你少走弯路,却不能为你彻底减免掉课下要做的努力。

       当年李阳的“疯狂英语”、王强的“美语思维”、钟道隆的“逆向法”、郑赞容的“千万别‘学’英语”……皆是在宣扬一种理念、一种方法。且抛开争议不绝的各自具体侧重,对于真要把语言学好,而不仅仅是应付考试的人,所有的方法都绕不开两个点:

       每次输入难易适度的有限语料,循序渐进。

       注重将这些语料吃透练熟,最终顺畅输出。

       殊途同归的方法间,差别只在于将语料吃透练熟的形式。 至于具体用的是哪些句子、哪些文章、哪些广播、哪些电影,是没有特别具体指定的,尽管在他们的讲座、书籍、配套磁带或CD中也选择了一些内容……但只是作为选取原则的示例,比这些内容本身更关键的,是如何去用它。 工具,就是帮我们用得更充分、更有效率。

       工具——提高效率
   
       一个好工具的核心是“更有用”,而不是在学习行为中过于彰显技术本身。如果不把控好这一点,就极容易陷入误区。以语音技术为例,自从1991年欧佳龙推出Tell me more以来,语音评价能力逐渐成为语言学习工具展示技术水平的一项重要指标。纠音固然是有意义的,但却并非大多学习者最主要的痛点所在。尤其在国内,多数情况下,我们对于要表达想法却憋不出句子的纠结,远胜过担心自己的发音是否完美。除非纯为纠音而生的产品外,一般学习产品中需要的只是具备基本辨义功能的“语音识别”插件而不是精准难控的“语音评价”。这在学习西班牙语、德语等正字法严整的语种过程中体现得最为充分。语音在入门阶段就可以完全攻破,只要基础打牢,看着任何句子都能够准确流利地读出。再高级的语音评价,也丝毫不能直接表明学习者对某个句子的掌握程度。

       “更有用”的工具型产品,归结起来就是满足两类最基本的学习需求:将“不认识”的变为认识;将“不精熟”的变为精熟。

        几乎任何风靡一时的学习产品,都是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解决与此相关的痛点。若背离了这两点,高端大气也只是浮云。

        电子词典和复读机,这些如今看来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东西,早在前互联网时代,就已验证过这两类需求的强烈程度。

        没有电子词典,我们在厚厚的纸质工具书堆里,来回翻查摘记,也能将不认识的变为认识。 没有复读机,我们将工夫花在反复倒带上,折腾烂几个录音机,也能将不精熟的变为精熟。 它们并不是创造了什么颠覆性的强大学习系统,而是更好地满足了早已存在的需求,将复杂的操作变得简单,从而节省我们有限的时间和精力。

       功能——工具的软化
   
       之前曾走访过许多不同的团队,感觉相比于那些追随E-learning热潮来寻找“机会”切入的资本驱动者,做工具的人往往更加纯粹。也许正因为,定位于工具的产品远不像“平台”那样有着貌似恢弘的想象空间,自然能将那些整天琢磨商业模式,只寄望通过融资做“大事”的人拒于其外。坚守在工具领域的团队多是对自己所做的事有一种执念,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多年如一日地朝着确定的方向做点滴的努力。例如作为非营利软件的Aboboo,自2007年至今一直秉承“免费、纯净、自由”的原则,至今仍是口碑最好的PC端外语学习工具。在对用户听说能力提升的帮助上,比起这个僻处云南、连实体都没有的纯网络团队,某些活跃在媒体上,大把烧着VC投资的明星公司实在足以被甩开几十条街了。遗憾的是,在当今被炒得火热的移动学习领域,类似的开放工具产品还很少见。

       随着产品技术的演进,智能手机、平板电脑这些能将各种应用集于一身的移动终端的出现,以往的专项工具,像电子词典、复读机这些,都在不断“软化”,从硬件转向软件、App,甚至最终“隐没”,融为使用各种素材时都可调用的一项功能。

       以文章为素材的扇贝阅读、以音频为素材的朗易思听、以视频为素材的魔方英语……很多看上去截然不同的产品,都被赋予了相通的共性:用户可以在精选过的海量内容库中找到适合自己水平的、自己喜欢的素材;可以在素材中直接取词,方便快捷地“认识”;可以将选定的素材纳入学习计划,反复训练直至“精熟”;新内容会根据用户个性化的学习轨迹动态呈现。这类产品并没提出什么新的“方法”,也不刻意强调这是在“学习”,只是帮那些已完成基础积累的用户开始尝试用所学的语言来读新闻、听广播、看电影……体会“用”的感觉。它们唯一所做的,就是在这平淡无奇的过程中,尽力打造更好的体验,让用户用得更爽一点。
   
       其实更多时候,无论是内容和工具,还是之前在《互联网教育产品散谈》中阐述较多的授课平台和社区,彼此间并没有泾渭分明的严格界限。Duolingo新近上线的Language Incubator 项目,就是将内容由全部自产扩展为与UGC的结合,依托前期打磨的技术和数据积累,将用户贡献的部分放入合适的位置,生成更丰富的课程,迅速扩展到对汉语、俄语、阿拉伯语甚至包括数十门小众语种的支持,满足世界各地多元化的语言学习需求。我们无法将Duolingo简单界定为内容生产者、平台、工具或社区。它是一个从“海量网页翻译解决方案”跨界切入语言学习领域的角色,完全不依赖现有的任何盈利模式。像之前做众包翻译一样,让整个系统运转起来的核心,是通过算法和人工的结合,将外部输入的内容嵌进标准化架构,将碎片语料还原为整体,保证输出结果的质量。如同前文中曾经提过的,单以学习形态而论,Duolingo只是经典产品的承袭者,除了对翻译环节加以强化外,并没有做出太大创新。它的颠覆意义在于,继Livemocha之后,再次更彻底地推广免费学习,用学习过程本身来创造价值,用技术来变革前向收费的传统商业模式和成本过重的内容生产方式。
   
       在本文的末尾,转引一位好友的阐述,当时她刚离开Livemocha。这个被Rosetta Stone以850万美元低价收购的站点,在过去六年里一度被誉为最好的语言学习平台。
   
       “不管怎样,运作起首个将沉浸式课程免费开放的网站,创立了一对一互助交流的社区,服务于学习35个语种的1600万注册会员,每天收到超过3000条来自各国网友的建议和鼓励,Livemocha的经历值得自豪。我们致力打造体验更好的语言学习产品和社区,是基于对这项事业的爱和信奉。必须承认,在商业模式的探索上,我们没拿到及格分,最终接受了与Rosetta Stone的合并。从资本的角度看,确实是一败涂地。但我们的努力收到了效果,免费学习语言已成为不可逆转的潮流,昂贵的价标和讨厌的广告被撕碎了,不可能被贴回去。Duolingo不是颠覆了我们,而是加速了这个进程:让任何人都能够自由地学习自己想学的语言,随时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