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摄影老记者与笙笙的互动中，似乎关于时间、光影和感受世界的秘密，也得以传承和延续。
全网年龄最小的胶片摄影师，凭什么可以拍欧阳娜娜与李佳琦？
作者｜冯玮
图片来源｜小小J神微博
来源｜成长的可能
如果不告诉你具体信息，你能猜到，这些照片出自7岁多的小女孩么?
“姐姐我能给你拍张照吗?”
漫步在上海街头，向路人发出拍照邀请的小女孩名叫邹笙羽，小名笙笙、网名“小小J神”。
今年7岁的她，是全网年纪最小的胶片摄影师。
年纪不大，却已经多次约拍欧阳娜娜，也为李佳琦、林熙蕾等明星拍摄过照片，并且一直在坚持系列主题vlog 《小姐姐约吗》的拍摄活动。
去年夏天，她已经拍完了110卷胶片。
“摄影好像不仅仅只是记录当下那一刻路人的状态，而是记录了这个时代人们的面貌。摄影很奇妙，可以轻松地让两个不认识的人有了可以交流的理由，而照片成为了彼此记忆的档案。”在她的Vlog中，爸爸录制的这段话被放在开头。
通过相机镜头看世界的她，到底是怎么把它们拍得这么有模有样?
每一次都在她身旁的“J神”老爸，又是怎样陪伴并引领着她慢慢前行?
#1
小小摄影师养成记
“小小J神”的爸爸邹瑜鹏，又称“J神”，是三浦课堂创始人，主要从事摄影教学工作。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工作与爱好，在笙笙五岁时，J神在日本买了一台一次性胶片相机给她玩。
如果说爸爸拿给她的胶片相机是一个玩具或是入门摄影的钥匙，那笙笙自己开启的摄影路，起源于上海的一家咖啡馆。
用爸爸的话说，是“很偶然的一次”——在上海市区的某咖啡店里，笙笙见到了一位身穿露脐装、绑着脏辫的小姐姐，觉得非常时髦好看——笙笙主动和爸爸提起，想去给姐姐拍张照片。
J神觉得很惊讶，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在路上主动约人拍过照片，也从未和孩子提起去试着拍路人。
“她想让我去约，我并没有同意（我不敢）。”J神回忆。
“想拍的话就自己去约吧”，爸爸这样告诉笙笙，没想到笙笙一点不紧张，真的跑去向自己喜欢的姐姐发出了拍照邀请，对方也欣然接受。
“咔嚓”。
第一张约拍路人的照片，诞生了。
J神发现成片的感觉很不错，也觉得这样的方式或许可以锻炼笙笙的勇气和与人沟通的能力，再加上，后来自己在网上看到其他up主约拍路人的视频，给笙笙看了后她说也想要尝试一下。
《约拍小姐姐》的拍摄项目，就这样开启了。
但谁也没想到这个项目一下子持续了近两年时间。
虽然是2019年、也就是自己五岁时才刚刚拿起相机，但笙笙对摄影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在你凑近取景器之前，你可能会觉得，‘这个洞好小啊！’但凑近之后，你又会发现，它里面其实有一个大大的世界！”
她喜欢捕捉拍摄对象轻松的状态，同时照片也常常会使用暖橙色调，画面干净纯粹，总能给人一种治愈感——在拍摄的过程中，爸爸和她一起，找到了她的风格。
#2
走上街，去约拍！
“我很喜欢按快门的那个瞬间。”
笙笙曾在视频里笑着说，自己“很喜欢‘咔嚓’的声音。”
在约拍时，爸爸很少会具体要求笙笙什么，只会沟通下能不能去约那个路人，“因为有些人可能比较忙或者看着不太会同意拍摄。我会告诉她可能会失败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当然也有她突然去约的路人。”
在拍摄环境没有太大问题时，J神一般不会干涉笙笙的拍摄，只会在边上提醒她记得对好焦，不要拍歪。
或许正是爸爸给自己留下了足够宽裕的发展空间，才让笙笙总会在拍摄时有自己的想法并且敢于去做。一看到自己心仪的拍摄对象，也能马上走过去发出邀请。
“我啥都敢聊，不把拍摄对象当陌生人，就把她当作亲人一样的对待，就问他可以拍照吗。她说可以，我就拍了。”
毕竟是小孩子，在约拍时，语言也常常会有磕绊或是模糊的表达。
美好的是，那些路人常常主动弯下腰或是蹲在她的身旁，慢慢倾听并理解着孩子的表达。用J神的话来说，他们“感受到了很多很多的善意与温暖。”
“我觉得还没有上升到技巧。只是很单纯的记录那一刻被摄者的状态罢了，或许是因为她是孩子吧，所有人给她的状态里有着善良。”J神曾这样表达。
比如笙笙与欧阳娜娜的故事。
J神回忆，第一次偶遇欧阳娜娜，是自己先见到的。
“那时候笙笙并不认识欧阳娜娜。算是擦肩而过的那种吧，我只是感觉这个人很像欧阳娜娜，就随口说了一句，但是当时她的步伐很快。她们讨论后说想去试试约拍娜娜，我就在原地等待，因为我知道我的出现一定会增加失败的概率。”
笙笙后来回忆，自己过去后，一开始欧阳娜娜的工作人员并不同意拍摄，反而是欧阳娜娜开口同意的。但当时欧阳娜娜以为是要合照，没想到是要单独拍摄。
“这下工作人员更加不同意了，但是娜娜还是同意了!工作人员在一边说：你只能拍这一张。娜娜为了配合妹妹比较低的视角，蹲下来给妹妹拍摄，也让我对娜娜有了很棒的印象。”
那次拍摄后没多久，J神又因为自己学生工作室拍摄杂志的缘由，第二次与女儿见到了欧阳娜娜。
那次，笙笙跑去化妆间找欧阳娜娜时却不敢开口，也是欧阳娜娜先开口问道：“妹妹你还记得我吗?”“记得”。
笙笙回复后立马哭了，并且解释说自己太激动了。
那天欧阳娜娜的时间非常赶，J神和女儿一直等到她拍摄结束，本以为应该很难拍摄到她了，但娜娜拍完后立马留了单独的时间给笙笙拍摄了照片。
当然，除了那些美好的回应，其实笙笙也有被拒绝的时候。
某天，在接连几次被拒绝后，笙笙垂下脸表情难掩失落。爸爸注意到她情绪不对，赶紧买来冰淇淋安慰，并鼓励她再试着去约刚刚拒绝过她的一位哥哥。
没想到，当笙笙第二次发出邀请时，这个哥哥居然同意了。
后来妹妹却反过来安慰说可能是路人没有时间，其实内心是觉得自己拍不好才被拒绝。
在J神的视频中，常常可以看到笙笙约拍的过程：走过去礼貌地询问——来自对方的回应——一张照片——笙笙每次都会在结束时道一声谢谢并说再见。
笙笙在以自己的视角记录世界时，爸爸也一直在她的身旁，记录和陪伴着她的成长。
#3
和爸爸在一起
笙笙的社交媒体账号目前都由爸爸打理，里面除了会持续更新约拍系列视频，也会经常晒出一些笙笙的成长照片和生活日常。
比如因为疫情很久没有出门的笙笙在练习《门没锁》，以及家庭日常的小小生活照。
J神说自己确实想要增加笙笙的粉丝量，因为在他看来，摄影是一件非常开放的事情——“如果你想做得好，你必须让人们看到你的作品。这与想一夜成名无关。我只是相信陌生人的关注和赞美会对她起到鼓励作用。”
在专业方面，爸爸一直都是笙笙的最佳老师。
笙笙拍照时，J神常常会在她身边进行指导并提出建议：“你站这边一点，你在这边会拍到牌子”，“不能顶天立地的哦，头上要留很大空间的”，“你看姐姐在那边，你要往这边一点”……
他说，摄影的过程，也是两个人之间交流的过程。
但作为笙笙的摄影老师，爸爸觉得自己属于严师：“可能是职业的问题吧，就觉得她应该能做好的，但没做好的时候，可能会有一点点不开心。”
但如果拍摄成片并不如意，比如没有对上焦，爸爸也常常会以玩笑的口吻与笙笙一起接受那些小小的失误，或者一起为它找到新的解读。
在拍摄过程中，爸爸也会在很多层面去帮助和支持笙笙的热爱。
比如如果有人拒绝，爸爸也会参与进来，帮助笙笙再去争取下。
一次，笙笙想拍摄一位在店里看书的奶奶，奶奶回应说：“有这个必要吗?”
爸爸走了过来也向奶奶争取：“我们可以为您拍张照片吗，一张送给您，一张我们拿走，您看可以吗?”这时也让奶奶更好地理解了笙笙的用意并且答应了他们，在拍摄的过程中也一直称赞着笙笙。
面对一些直接的拒绝，爸爸还会提醒他，“如果对方拒绝你，也要记得和对方说谢谢。”
其余的，爸爸都会放手，让笙笙敢于和对方提出自己的想法与建议。
无论对方是大人还是小孩，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无论对方有着怎样的标签、怎样的身份或是工作，笙笙都在以自己的视角记录，并且总有办法让对方能明白自己的想法并且配合自己找到拍摄的方式。
每次在拍摄的时候，笙笙就像个小大人一般给对方建议：“书包移开，画面要干净一些”、“站在这儿拍摄的光线会更好”。
在与爸爸聊到“什么时候开始真正爱上拍照”时，父女曾这样聊到：
爸爸：“我感觉你好像越来越喜欢拍照，你自己觉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笙笙：“就是从《小姐姐约吗》还有一个拍到欧阳娜娜的时候。”
爸爸：“我觉得你喜欢拍照，是从第二次拍摄欧阳娜娜的时候……”
那次的聊天，让他们开始发现，第二次与欧阳娜娜见面时，她趁着间隙寻找可拍摄场景，不断试验道具的摆放，只为了找到最好的参数与角度，那时的笙笙已经开始爱上了拍照。
在B站，J神上传了不少两个人的聊天内容。
生活中，爸爸会亲昵地称呼她为妹妹，而且坚持每周都有固定的时间是两人交流想法、思维碰撞的时刻。
比如爸爸会和笙笙讨论穿衣自由的问题，也会和她拍摄“不心动挑战”的视频。
当然，爸爸也会对她进行专业上的辅导。
除了技能上的培训，在经济上，父母也在尽可能给予最好的支持。
今年2月，爸爸给笙笙提供了一个新的尝试，这个尝试要求全程用宝丽来拍摄模特，而宝丽来平均一张胶片的价格是18元，一个小时的拍摄就花费了450元。
但比技能更重要的，是爸爸带着笙笙走过的城市，并且记录着它的人文和历史。
爸爸带着笙笙去逛老城区，这是笙笙镜头下的老城文化。
时隔一年再次拍摄，很多人事物都在悄然改变，时间不停流逝，而相片能帮助发现那份消失的珍贵与美好。
一如笙笙社交账号的那句简介：记录生活的点滴。
爸爸常常会在去拍照的路上问“今天你开心吗”，然后和她说“今天你要开心呀。”
他说他相信在你保持开心的时候，运气一般都不会太差，你把快乐传递给了别人，大家也会用笑容去回应你。
那次宝丽来户外拍摄时，一位路过的老爷爷引起父女的注意——去年，笙笙也曾给他拍过一张照片。
这位老爷爷是从业60年的摄影记者，曾在去年给笙笙提出过建议：“看到好的，拿起来就拍，不要管它好坏，先拍。”
一段巧妙的缘分，再次被续写。
在摄影老记者与笙笙的互动中，似乎关于时间、光影和感受世界的秘密，也得以传承和延续。
（注：图中素材来源均来自于J神、小小J神微博、B站）
